朋友,你好!
我发现我无法使用语言完全表达我的想法,所以唯一重要和复杂的是下面这句出自《MGSV:幻痛》的截图。剩下的全都是奋力表达的不知所云,斯密马赛。
人类的语言不是我的语言。我删了三百多字的创伤回忆叙述以后留下这个结论。
所以我得找到我的母语(native tongue)。一种适合我这样智慧生命的,不会触发,能够保存、延续爱、希望和幸福的语言。
有一些语言,使用它是为了“得到其他东西”,比如简中是为了社交,新话是为了挣米,东北话为了吓唬陌生男的,北京话是为了融入环境。我熟练使用这些语言,同时,我保持沉默。
《MGS:幻痛》里骷髅脸说他每换一个领导就被迫学一门新的语言(领导的语言),随着语言的改变,他的观念和价值判断也随之改变。后来他制造出了通过相同语言传播的各种语言株寄生虫。要我说,这好像隐喻。语言是思维的编码,而唯有能被语言编码的思维才能传播和存在。再想想乔治奥威尔在1984里的理论:减少词汇量,减少词的含义,就可以束缚语言使用者的思维。就像寄生虫控制宿主的大脑。
不幸的是,我缺乏通感和创造力,我也只能通过语言建构我的思维,这在过去造成了巨大的错乱——我在人类的赞美中看到各种惨痛的不幸,在人类的批判中看到旺盛和不屈的生命力,在人类的“善良的劝导”背后发现刀子和毒药。这种错乱造成了一段时间的阅读障碍。
但我实际上完全没有阅读障碍。
“诅咒当然存在,也真的有效。诅咒与祝福很相近。让原本没有意义的事物具有意义,找出其价值,这种语言就是咒术。发挥的是正面作用时我们称之为祝福,负面作用时就是诅咒。”
"所谓的诅咒,其实就像是在脑中设置的限时炸弹。”
我是曾经被人类的语言魇住了吗?这只是一种我自己的解释。事实是,我并不擅长分辨人类的语言,当我简单地把人类的语言等同于“不可信”以后,这种症状就迅速和彻底的消失了。我意识到我不能继续使用人类的语言去思考。
这读起来很奇怪?因为我仍然在使用“一种语言”写这篇推送。但我只使用我确认过的能够准确和安全的地表现我的想法的语言,它们大部分来自我喜爱的作品。但还不够。
所谓母语家园计划,我计划从我喜欢和认可的一切文字和语言(包括表情包,这在我的文章里很明显)里获得我的”母语”,一种用来而且仅仅用来思考、描述和记录我作为真实的存在的智慧生命的语言。
我仍然在探索怎么做。但我已经确认肯定会带来一个好处——我再也不会因为有人呵斥我听不懂人话而愤怒了。我就是个非人类母语者啊哈哈哈!
不说人话的
中禅寺千姬